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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长丰市,你不就是个纪委副书记吗,你代表得了谁啊?我建议你上厕所的时候,记得往便盆里照照…”刘小冬从刘小冬的语气和态度中还是捕捉到了一定信息。长丰市目前的格局极其特殊,这个市的领导们都有政治情结,文化中充满了政治智慧,平常男人们在一起,话题永远只有两个,要么是女人,要么是政治。政治智慧,渗透了男人的血液,成为他们生命的重要组成。长丰市里,蒋百年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网络了大多数的市委常委,赶走了两任市委书记,最后才给取而代之了。
这次市委书记与市长是巅峰对决,偏偏曾家辉是一个政治智慧丰富、政治手腕极其强硬的市长,而且眼下的情势是在长丰市,蒋百年根本无法跟曾家辉硬拼!就算他做实了自己同金思思的那种关系,想从自己这里打开突破口,问题是这么一件小事,哥哥刘小磊能再转向蒋百年吗?曾家辉虽然在停职阶段,但实情已经明白,恢复是指日可待,蒋百年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他只不过是仗势还有省里强势支持而已,只要自己今天能顶过去,就只有等蒋百年自己倒大霉了,这完全有可能。
徐梦达显然不想满足刘小冬的要求,他站起来,走到刘小冬面前,用一种无法让人捉摸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不要阴阳怪调。按理说,我们应该马上将你带走。”
“带走好啊,我巴不得现在就走呢!”刘小冬干脆来了个死鸭子嘴壳硬,反正都卯上了,索性胆子大一点。
徐梦达盯着他,继续道:“如果把你带走,我们是不是也一定要把金思思带走?如果把她也带走,外面是不是会立即知道这件事?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一定比我清楚吧。我没有这样做,是替你着想,你别拿好心当驴肝肺。”
刘小冬道:“别一副猫哭耗子的模样,替我着想?听着就让人恶心!”他嘴上顶着,心中却是简直想跳起来,冲到窗前像跳水王子熊倪一样腾空跃起,将窗台当成十米台,以一个最优美的姿式完成生命的最后一次闪光。
“这件事的分量,你好好掂量一下,我劝你最好是在这里解决,以便我们能对金思思网开一面。不然,这件事就复杂了。”徐梦达似乎心情很好,沉住气道。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这得看你的认罪态度,态度好与不好,直接决定着某些影响。”
“认罪?”刘小冬咬着牙狠狠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真感到有些别无他法了,完全的要挟之意。可又有什么没办法呢,如果自己不认罪,他们一定会将自己和金思思一起带到市纪委,那时他和金思思的关系,就会闹得全市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可是要他认罪?让他认什么罪?他坚信,自己没有罪。如果说,像他请徐梦达吃饭、打牌有意输给他以及给他送烟送酒甚至是请他桑拿泡吧也算是罪的话,那他认罪,甚至认大罪,认十恶不赦之罪。可在司法实践中,因为这一类事被定为行贿罪的,好像还没有过,只不过是为了拿掉一个人时打的擦边球而已,法律和政策还是有明显可钻的空子。仔细权衡一番,这件事的最坏结果是什么?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结果很可能仅仅只是他和金思思的事曝光。这事一曝光,金思思单身,不外乎名誉受点损失,自己也就是免个职,至于会不会带来离婚的后遗症,也随便老婆了。
刘小冬脸上渐渐显出的坚定之色,这是徐梦达所不希望看见的表情,也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他迈步踱回到梳妆台前,掏出烟点上吸了起来。
陈科长这时表示了对徐梦达工作的配合,趁机向前走了一步,打开了一直夹着的公事包,从中取出了一份资料,拿在手中扬了扬,对刘小冬道:“既然这样,那我来提醒你好了。”
刘小冬道:“好啊,感激不尽!”他看着站在面前的陈科长,挺着个隆起的浑圆肚子,让他是好一阵的恶心,他觉得那浑圆的肚子里全TM的是阴狠毒辣的诡计,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丑陋最恶心的就是这个人,简直就是极其复杂的丑陋动物。
正在此时,刘小冬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陈科长走过去拿起电话,翻开让徐梦达看了看,徐梦达自然认出是刘小磊的电话号码,嘴角不由露出了阴森森的冷笑,看来自己今晚给蒋百年当回钦差,直接跟市委政法委书记的谈判肯定会如期进行的了!
他思度了一下,还是示意陈科长将电话给刘小冬递了过去。刘小冬接通道:“哥。”
可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刘小磊的,他只听到一个比哥哥威严得多的声音:“你不要说话,听着就行了。随便跟他们耗耗,我们已经在路上,会找到你的。”
刘小冬听出来了,是曾家辉市长的声音,他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嘴上却是嗯啊了一半天,最后平静的道:“我明白。”
“谁的电话?”陈科长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自以为在纪委工作,口气大着呢!
刘小冬鄙视了他一眼,但手上却是刚电话递了过去。道:“这个徐书记应该知道吧?”他的眼神转向了徐梦达。
徐梦达当然心知肚明,他正期待着刘小磊的到来,他只是没想到电话中说话的是曾家辉,而且曾家辉也在来的路上。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只要是违了纪,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听了这话的示意,陈科长问刘小冬道:“刚刚结束的长丰市至回龙县的公路改造项目,你收了钱没有?”
刘小冬知道这事是严格按照招投标程序进行的,自己没有从中做过任何手脚,谨慎着哥哥转达的市长吩咐,办得公正客观。他懒得和市纪委的人说,仅仅答了两个字:“没有。”